May I kiss your hand?
甜美女声:您有新的消息。
“忙啥呢?”
莫岚盯着这三个字外加一问号的消息,以及上面那一串眼熟却没有记在通信薄里的手机号,犯愣。
这是谁?没有在短信里署名并且口气像是熟得不得了的——熟人。
莫岚有些后悔前阵子为什么要突发兴致的给通信薄做瘦身清理。
“老样子。你呢?”
他有点惊讶自己的“狡猾”。仅仅是为了不让对方知道自己已经把他删了吗?应该还有一些想保全自己和对方面子的关系吧?也许在平常他会一如既往的老老实实的问对方,不好意思,我手机里没你的号码,请问你是哪位。这种做法很诚实但也很伤人。可莫岚今天不想伤人。
“凑合活着呗,小两口儿日子还行吧,没添人进口?”
哟嗬,这人对自己的情况还挺门儿清。是熟人,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但是谁呢?这号码莫岚越看越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他开始怀念以前的通信薄。虽然那上面有他想忘掉却一看到名字就怎么都忘不了的人,甚至情绪不错时心头上还能涌起过往的甜蜜以及不太愿想起的糟心事儿。比如——章弘。就是他!一想到章弘,莫岚突然将心底的怀疑变成了肯定,这短信一定是章弘发的!
想当初,是章弘说咱俩分了吧。于是自己借坡下驴说那我结婚去了。但在章弘冒火的目光里,让莫岚有种是自己先提出分手的错觉。在自己的婚礼上章弘闷不吭声的喝到了桌子底下去,忙乱中先叫人把他架到化妆间里,想等忙完再去看他。可等回过头去化妆间时,人早没了影儿。就此没了联系。
今天什么日子?莫岚突然挺起了背,开始满脑子搜刮。结婚纪念日?谁的生日?跟章弘搭在一起的日子?分手的日子?最后一次那啥的日子?呃,莫岚的嘴角抽了几抽。MD,想什么呢这是。
“呵呵,还没。日子么还不就是这么过呗。”
他继续糊弄着。老实人除了在脑子里扯花瓣儿似的想着是他,不是他。还同时想着,怎么套对方的话好知道这人到底是谁。莫岚忽然发现自己真是太傻了,连套话都不会。怪不得媳妇儿平常老说,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太可怕了,老实人只能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因为他不会什么三十六计,撒了谎也未必能圆得滴水不漏。原来常去的地方也不去了,原来常见的人因为要忙着养家糊口也不怎么见了。他有时想,结TMD什么婚啊简直就是在发昏!可一带着媳妇儿回家去,见到爸妈那高兴劲儿,就又觉得,发昏还是值得的,即使被骂不是人。
那是在和章弘分手后忙着婚礼的时候,章弘突然来电话说,要不要帮忙。结果忙到了床上去。完事以后,章弘说,滚!你丫就不是人!一向唯唯喏喏的莫岚不知怎么就来了气,一边提裤子一边说,对,我不是人。我就是一向往性快乐的畜牲,到了还是跟在母的屁股后边儿跑。以后发情别再找我!说完,甩门走了。
其实出门以后,莫岚就后悔了。说那废话有什么用?力气也出了,事儿也办了,何必呢。老爸一直教育自己“良言入耳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更何况,自己骂自己这不缺吗。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看到回信,莫岚一激灵。这是章弘的口头语。他突然有打过去的冲动。但又生生的把这想法给吞了。
打过去说什么?
你还好吗?这话连屁都不如,屁起码还有个臭味儿,这话说出来没个味儿。
但莫岚的手还是按了回拨键,献给爱丽丝的彩铃,所谓的阳春白雪就是这样被普及的。许久没人接,挂掉。应该是章弘吧,他是这样想的。就在发呆之际,手机响了,是那个号码打回来的。
“喂……”莫岚尽量压住自己颤抖的声音,“C!是你丫!”
听到熟悉的声音,莫岚彻底的放下了紧张的情绪。这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莫岚一边与对方打着哈哈儿,一边想着以后不能再随便删号码了,就算废点儿事换个新号儿也不能删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号码。这不没事儿瞎折腾自己吗!?
但挂上电话后,莫岚开始了思绪万千。他开始想章弘为什么要分手?自己为什么还想着他?既然彼此惦记着,又为什么互相矫情着要分开?现在章弘在哪儿和谁在一起干着什么?和章弘在一起这么久为什么连他的手机号码都没记住?难道因为总是惯于用手机查名字拨号码的缘故?仔细深挖了一下记忆,还是可以熟练的背起那曾经熟的不能再熟的号码。
到底是哪里出的错儿?是谁先厌恶的谁?是谁先拿无聊当有趣,拿犯贱当可爱?是因为自己时常低迷的情绪让章弘误以为两人的路走到了尽头?过日子不就是这样吗?哪有那么多的激情那么多的花招儿?每天累得像死狗一样回到家,能看上一眼新闻联播吃上一口热米饭,不就很幸福吗?是自己把日子过的太过随便还是别人都活得很精彩?
莫岚将全身瘫在了椅子上,仰头靠向椅背儿时,他看到了窗外的蓝天。
天真蓝啊,就像要融化在里面一样。
“你看,天多蓝啊。一直向前走,不要向两边看……”耳边有幻听。
莫岚知道,自己决不是杜丘,只能是那傻X横路敬二。
他突然觉得自己需要一片百忧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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